记者 斯 杨 白 桦
新闻提要:陕西神木县孙家岔镇一个未经村民选举的“小组长”,利用宗族势力,在长达15年的时间里,横行乡里,把持村政。恶意控制村民户口,剥夺村民利益;强占村民和已转让土地,用以建房和植树,从政府和企业巧取补偿;勒索矿山、强揽工程;私下交易,转让村民承包土地,以获取巨额资金;将进入小组帐户的土地补偿款、环境污染补偿金,随意分配。严重地破坏了村级政权的政治生态,危害和扰乱了农村最基层民众生产和生活秩序。
有消息称,陕西省有关部门对此案已依法启动调查程序。
如果把陕西的版图看做是一尊向西合掌跪拜的兵马俑,那“能源城”榆林市便是他的头部和颈部,而地处神木北部的孙家岔镇则是装饰在俑兵头盔侧旁的战标。
图为今年已74岁的神木县孙家岔镇海湾张家沟村村民杨玉和老人
今年74岁的杨玉和老人祖祖辈辈就居住在那“战标”中心点的沈家焉自然村。村子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属刘石畔大队,七十年代包产到户后划归张家沟大队,再之后,沈家焉与前沟、高家沟三个自然村合并成现在的海湾张家沟村第八村民小组。
老一辈人习惯于把海湾村叫做道不赖沟。“道不赖”是蒙语,汉语即小山沟的意思。但就在这不起眼的小山沟地下,蕴藏着丰富的煤炭资源。在村子的东西两边,随着狼窝渠煤矿与崔家沟合伙煤矿的相继投产,带给村民们的不仅仅是财富,更多的如生存环境、村民待遇等等烦恼与忧愁也扑面而来。
村里当家人,一个当了15年的村民小组长
海湾张家沟村共有九个村民小组,而第八村民小组治下的三个自然村由三个家族组成。沈家焉有白姓11户和杨姓5户 ,而前沟和高家沟则都是李姓家族,共12户,全村现在就是百十口人左右,组长就是现年55岁的李子亮。
图中留有小胡子者为海湾张家沟村第八村民小组“组长”李子亮
村里人已经说不清李子亮怎么就成了八组的组长。有一种说法是,当年他堂哥李金堂是村里的支部书记,说过一句“就让子亮干吧”,他的组长就一直当到现在,“算一算时间,15年都过了。”
李子亮个子不高,还不到1米7。村里人评价说,这人平时衣服“也不鲜亮”,从来不开车,“喝点小酒但不抽烟”,说话“挺利飒”的,“弄事挺有主张”。
有村民说,“村里的大事小事,就李子亮一个人说了算。谁要和他好,怎么个弄事都行。看谁不顺眼,那谁就倒霉了,处处针对你。他骂人很难听,一张口就问候你八辈祖宗,就是乡上来的干部也照骂不误。”
自从村里的地界上有了两家私人煤矿后,村上就有了来钱的渠道。出让土地是收入是最主要的财源,再以各种手段弄些各种补偿费进行平分,村民们的日子也就越来越红火。
有村里户籍,就是有了来钱的法宝,就有了“最惠国待遇”。因为每次村里分钱主要就按在籍户口分。有人粗略统计过,这几年下来,全里人不论长幼,人均都有130多万元的进帐。
能不能在村上落户,由组长李子亮一个人说了算。
15年间,第八村民小组户籍人数已从最初的59人,扩大到了现在的103人。落户者多为新婚人员及其新生婴儿,还有部分回迁人员以及李子亮的新朋好友。
李子亮的二个儿子、媳妇和三个孙子都住在西安,几乎没回来过,但这几年把户口也都迁回了村里。
而其他人想落户那就难了,不论是新婚媳妇,还是刚出生的婴儿。
落户村里,杨玉和心头一碰就裂的伤口
今年已经73岁的杨玉和老人,兄弟三人,老二叫杨二和,老三杨清婚后举家迁往在大柳塔镇。
杨玉和有两子一女,女儿出嫁,二儿子杨胜林在外打工。大儿子杨海林1991年6月与家在大柳栽塔镇的农家姑娘吴巧梅登记结婚,婚后育有一儿一女随母落户在大柳塔镇。
杨玉和告诉记者,“大儿子杨海林具有本村原始户籍。随着中央政策向农村的倾斜,农村户籍好处的日益增多。从2011年起,我就想把儿媳的户口从娘家迁到村里,直到有了两个孙子,组长李子亮都以种种理由不给办理。这就剥夺了儿子一家人的村民待遇和理应享有的集体经济组织的收益分配的权利。”
杨玉和向记者出具了杨海林在本村承包林地、荒山(沙)地500余亩并于1983年1月分别取得的《林权证》和《荒山(沙)使用证》;同时,还出具了与家里的其他9口人共同承包固耕地400余亩,并于1998年10月取得的《土地承包经营权证》。
图为杨玉和老人一家的《土地承包合同》、《土地承包经营证书》、《林权证》、《荒山(沙)使用证书》等资料。
杨玉和认为,“李子亮是个爱记仇的人,他不给办的理由是,他在派出所里没有见过杨海林的户口登记表。杨海林从小在村里长大,以种植和养殖为生。表面看好像是坚持原则,其实就是变着法子欺负他一家人。”
村里人说,村民白子强一家四口早年间就把全家户口迁往内蒙伊金霍洛旗。但在2011年,经李子亮同意这一家人的户籍又迁回了本村。按照当初村民小组的规定,户口迁出后再行迁回的,不享受村里的收入分配。但在李子亮支持下,白子强在土地补偿款、污染补偿费和其他的各项权益分配上一样也没拉下。
拒做伪证,李子亮心中报复的火苗从未熄灭
八十年代后期,张家沟大队尔林兔村开始筹办煤矿,村党支书记李金堂自任矿长。
村里要求当时全村的45家人按户持股,每股100元。煤矿开办了几年,也没挣到多少钱,每家分到手的钱加起来也就百十来块钱,几袋面和几桶油。因此,矿上也就没有再年检,并打算把煤矿对外承包。
这期间,有个小插曲。当年在入股时,村民白乘云手上没有什么钱,李金堂就以白乘云的名义多入了一股。最初见村里开始分红,白乘云就到村里闹,还把李金堂告上了法庭起。
李子亮是李金堂的堂弟。他找到杨玉和,让站出来给出个白乘云把股份转让给李金堂的证明。
杨玉和告诉记者,“我当时对这事根本不知情,这没有答应,这下就把李子亮给得罪下了。”
而这个小煤矿,就是今天日益红火的狼窝渠煤矿的最初雏形。
狼窝渠煤矿自1996年开始建设,发展到今天,保有资源总量为103.35亿吨,设计生产能力120万吨/年。
村里从煤矿第一次搞到粉尘污染补偿款的时间是2006年。全村59口人,按人分,人均分得2000元;按1998年全村承包土地的人口基数,人均分到2400元。
李子亮要求所有钱都打到县财政局给开办的邮政储蓄银行存折上。
这个存折,是县上发放国家对农村承包地和退耕还林地补助款的指定银行帐户。而组长李子亮在上报承包地和林地资料时,便将一直居住在大柳榙镇的杨玉和一家排除在外。
时任村主任兼职支部书记刘铁锁为难地告诉杨玉和,这事你得找县财政局。但县财政局一名工作人员却回复说,“你们要补的钱已经分完了。想要你的,你就得把发出去的钱要回来,再平均后发给你。”
最终的结果是,全村只有杨玉和一家在承包地的补助款上没有拿到一分钱。
2010年,杨玉和由村民推选为小组会计。在随后的几年中,村上也没什么大的收入和支出,他和组长李子亮也不常见面,也没什么明显的矛盾发生,直到2012年被李子亮一句话剥夺了会计权。
大笔进项前,一句话就剥夺了会计职务
在2011年,狼窝渠煤矿在开采中,造成张家沟、沈家墕两个村民小组地表大面积塌陷、地表水渗漏。
12月初,村里组织李、杨、白三姓代表与煤矿方商谈赔偿事宜。
但李子亮私下却与矿上达成了给李姓每人补偿30万元的协议,悄悄地将总计1110万元转入李姓每家的个人帐户。
村里杨、白两姓知道后,非常生气。
杨玉和打电话给李子亮,埋怨不能目光太短浅,做人做事要公平。同时把矿上想扩大经营场地的想法告诉了他。
李子亮一听来了精神:“那你就好好给村上要,不要让矿上把你们看露(‘看扁’的意思)了。”
12月20日,矿方为将来一次性解决露天开采问题,最终与村里达成了整体征用3000亩土地的意见。
《协议》商定,村上可以得到包括土地补偿费、搬迁安置费以及地面附着物(树木除外)共计5300万元。
图为2011年12月20日,神木县狼窝渠煤矿与张家沟村沈家墕村民小组签定的3000亩土地出让补偿和搬迁《协议》,总金额为5300万元。
这笔款项分三次付清。第一次990万元在协议生效后很快拨款到帐。全村在平均分钱时,李子亮又一次因户口问题将杨海林一家拒之门外。
次年3月15日,按照协议,矿上似拨付第二次2200万元补偿款。
杨玉和以组会计的身份,带着杨海林的承包土地证找到矿长赵国英,以村上分钱不公,要求煤矿暂停支付这笔费用。
在多名村民建议的建议下,最后的解决方案是:先让矿上转款,在村里分钱前解决落户问题。具体办法是实行专款双控,会计杨玉和保管存折,出纳白旭清保管密码。
但李子亮依然我行我素,决定全组三个自然村有本村户籍者平分此款,人均60.9万元,另外村里已经外迁的人员和在外当干部的、当工人的,还有没有在村上落户的共计12人,人均分到20万元。
唯独不给杨玉和儿子杨海林一家,外迁他地的兄弟杨青夫妇也不在分钱之列。
倍受煎熬的杨玉和找到张政府包村干部高向军、村支书刘铁锁、村主任张侯平出面进行调解。
刘铁锁说:“你呢,现在也不差这几个钱。以后,每年还有钱分,现在嘛,就两个途径:一是落户,二是分钱。我看你这次就别分钱了,把户口落回本村吧。村上在群众会上宣布,让大家一致同意落户吧。”
无奈的杨玉和选择了给家人落户。
要在当地农村落户,多年间已经形成个惯例,第一条就是必须征得全体村民签字同意。签字的前期工作进展很顺利。
杨玉和说,杨家、白家都纷纷签字。但到李姓李飞琴家时,出现了麻烦。
李飞琴对杨玉和说:“李子亮来电话,不准签字。他说谁签字,以后别想再分钱。”
杨海林一家落户之事终结。
2012年农历年底,到了煤矿第三次支付补偿款的日子。本来去矿上出具相关财务手续的应该是会计杨玉和。但李子亮这次干脆撇开了杨玉和,带领三位信得过的村民领回了款项。
在分款时,出纳按李子亮的意见,出具了一份分配表。上面依旧没有杨海林的,异常愤怒的杨玉和将分配表当众撕毁。
一旁的李子亮张狂地骂道:“老子就不给分,你把我能怎么了?”
部分村民将杨玉和推出门外。
这一推,组里的会计职务就被无形的剥夺了,李子亮马上让自己的堂兄李飞勤顶上的会计岗位。
政策是个屁,老子就不给你落户
从2011年8月起,杨玉和开始带着国家关于农村户籍管理条例、孩子的户籍证明和土地承包证明开始找人托关系,给村委会和村小组李子亮说情。
在有关部门的压力下,村上出面在李子亮家里临时召开小组会议。主要议题是解决两个家庭人员的落户问题。一是杨海林媳妇和两个子女,另一个是在外当工人多年已经56岁的白虎则与他30多岁的儿子。
老支书李金堂也参加了会议。他的意见是杨海林的女儿已经16了,过几年就要嫁人了,落户二个人比较好;而白虎则一家两人落户一人。
虽然这是他堂兄的意见,但李子亮对这个讨论结果理也不理。
他在村里骂道:“政策是个屁,你们谁爱签字就签字,老子就是不签字,他能落户个球。”
直到2015年7月9日,村主任刘铁锁突然通知杨玉和:“明天给你商量落户的事。你呢,准备好烟酒茶饭,态度好一些。”
但李子亮在当天晚上就做起了手脚。次日,他便带着其父李柱子、叔父李三柱、婶子雷鱼子及其儿媳,白姓的白旭清、在外当工人的白虎子,还有李姓的李志荣及其在内蒙的侄子等人,威胁支书刘铁锁:“你要是敢给杨海林一家办落户,今天这些外来人的户口也得办。”
当天,杨玉和在村委会灶上准备的酒席,有铁锅炖羊肉,喝的是舍得酒,吸的是软中华烟。这些人一哄而上,吃光抹净,嘻嘻哈哈,一哄而散。
2017年冬季前后,崔家沟合伙煤矿计划征用了沈家墕(前队)土地2000亩,尔林兔(后队)土地2600亩。
在矿会议室,双方就相关问题进行讨论时,杨玉和提出:“这次征地范围有我和儿子杨海林承包地300多亩。杨海林一家上户口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后队怎么征我不管,我不签字,你们就不能征用我的承包地。”
很快,后队2600亩地征地手续办完,矿上给了5200万元。
沈家墕2000亩土地的征用,因杨玉和不签字而停滞。
为此,李子亮召集自己在李姓、白姓两个家族的心腹开了几次“黑会”,密谋把杨海林户口移出本村。并起草了意见书,让全村人签字按手印后分别送达孙家岔镇政府和镇派出所。
虽然杨玉和不签字,但李子亮有的是办法,他让杨玉和的弟弟杨二和签上自己的名字。对外讲,这是杨家的代表。
11月9日,与煤矿签定了征地2000亩补偿金额为4800万元的协议。
杨玉和说,我没有委托任何人代表我和杨海林签字。这次的土地占用范围包括他们一家承包的耕地、荒山林地,还有他的家院子以及附近的菜窖、猪牛羊圈舍等附属设施。
村里也未召集开群开会,李子亮派出几个群众代表处置了这笔补偿款。需要说明的是,崔沟合伙煤矿所占用的土地,没有高沟自然村一寸土地,李子亮却高沟村平分了这笔征地款。
权利当头,村民利益也就随风飘散了
距离杨玉和承包地不太远的地方,是在刘石畔村准备开挖露天煤矿的土地,老板叫何德江。
2016年秋,李子亮将杨玉和的承包地300多亩私下转让给刘石畔村露天煤矿矿长何德江倾倒矿表剥离物。图为被占土地一角。
2016年秋,何德江私下找到李子亮,说他看中了一块地,想倾倒矿表剥离物。
李子亮高深莫测地告诉何德江,这地是杨玉和的,这人难说话的很。你这一倒,这三四百亩土地就算是废了。何德江拍着李子亮的肩膀说,兄弟,你的意思我明白,工作嘛要你来做,钱不是问题。
这两人中间的私下交易,村上有村民说是1000万元,也有人说3000万元也不止。
但进入村上的钱仅有79万元。远远没有达到当地十几万元一亩地的最低标准。
而李子亮竟然将这笔资金平均分给了全体村民,对杨玉和连安慰的一句话也没有。
2016年初冬,为了想办法在崔沟合伙煤矿弄点工程,李子亮以矿区给村子里造成严重污染为由,按人每天发放500元辛苦费,发动村民切断了矿区的运煤道路,四五天里,拉煤车堵成了长龙。
矿方最后向村上低头,李子亮亲自出面谈判。
村民们说,村里当时只进帐了85万元,人均有份。有人认为矿上给村里的赔款太少,是因为背后李子亮与矿上有私下交易,具体是多少没人知道。李子亮为此在村里骂了人,并解释说矿上答应这项费用以后会逐年增加。
2018年9月,狼窝渠煤矿在开采中致使沈家焉自然村出现小范围的地面塌陷,矿上除给了300万元补偿费外,并答应每年给每个村民2吨烧火煤。但李子亮为了家族利益,让另外两个自然村也参与了平均分款。
2019年6月,李子亮雇了二三十个人,在已被矿上征用的近1000亩土地上,重新又栽上了松树苗子,按照当初和矿上签定的补偿协议,矿上将来用地时,“树木另行计算”,每株300元,这将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记者采访期间,有人当着记者的面打电话给李子亮,说想在工程上有所合作。
李回复说:“我最近在奔头墕矿上做个不大的工程,以后工程的话可以合作。”
村民们说,奔头墕矿的老板还是狼窝渠煤矿的老板。李子亮想挣钱了,就找矿上要,老板们也不在乎钱,随便列个名目,让李子亮拿到钱就行。
村民们都知道,李子亮连同祖屋在内,在村上有五处院落。有些已经很破败了,但李子亮总能找到理由让矿上以地面塌陷等理由给予赔偿。
2013年,李子亮看中了村民白子杰在火烧峁的一块地,便带人在那儿建起了6间彩钢房。
白子杰与老婆贾绿花因为有短处捏在李子亮手里,什么也不敢说。过后,自己找铲车去平整土地。李子亮大方地给铲车结算了2000元工钱了事。1月9日中午,在记者采访期间,这6间彩钢房的院子在完成登记和赔偿后,矿上出动铲车将之夷为平地。
图为2013年李子亮在霸占了村民白子杰在火烧峁的一块地上所建起的6间彩钢房。该房于2021年1月9日,得到大额补偿款后被拆除。
杨玉和说,李子亮脑子也灵活,平时倒贩一些牛羊和驴。定期出售给周围的煤矿和一些企业。为了解决孩子们的户口,想办法巴结李子亮,杨玉和还发动杨家上下,包括女婿、老三弟弟和朋友,共给李子亮卖掉了八头肉牛。他自己卖出的两头牛共计24800元,却讨好地给了李子亮30000元。
中央下定决心:将村霸清理出村干部队伍
党的十八大以来,一批“高官”因为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而被调查,“打老虎”一词风行全国;村级干部因滥用职权获刑,“拍苍蝇”的说法不胫而走。“老虎苍蝇一起打”昭示着中央全面反腐、不留死角的坚定决心。
随着中央《关于加强法治乡村建设的意见》的实施,党对法治乡村建设提出明确要求。基本确定,在农村基层政权中只要出现以权谋私、充当保护伞、搞一言堂、霸占集体财产四种行为,就可以确定为“村霸”。
神木市孙家岔镇海湾张家村第八村民小组组长李子亮,在15年前,就因为堂兄、村支部书记李金堂一句话“就让子亮干吧”,至今就一直在位。按说,一个小小的村民小组长,在国家体制下,算什么级别?但李子亮却将手中组长的这点权力运用到了极致。
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教授郑风田告诉记者,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村霸现象普遍滋生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农村选举制度存在漏洞,特别是在最边远的一些农村里,贿选、霸选、选举暴力、家庭宗族控制村民选票,导致一些恶人成了村干部。“苍蝇之患”已经严重动摇着我国基层政权的根基。
随着榆林市“中国能源城”的快速以展,这座北方城市的造富神话让国人为之震惊,全市每千人中就会产生一位亿万富豪。频频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一些富豪,本就是村霸。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研究员吕德文告诉记者,这种现象主要与榆林市当时农村比较大的灰色经济地带和比较开放的基层治理政治环境有关。两方面相结合,给村霸提供了生存土壤。
图为2019年6月,李子亮在已被矿上征用的近1000亩土地上新栽松树苗子之一角。
近年来,榆林市的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坚持高位推动,新一届的市委班子将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纳入目标责任考核和巡察工作重点。相继调整7个县市区扫黑除恶领导小组组长由党政主要领导担任组长,调整了4个县市区委政法委书记。将工作重点聚焦在矿产资源等重点行业,采取领导包抓、提级办理、挂牌督办、异地用警、异地羁押等措施,提高办案攻坚质效,实行以线索清仓、逃犯清零、案件清结、黑财清底、“伞”“网”清除、行业清源为内容的“六清”行动,取得阶段性丰硕成果。
据全国扫黑办调查数据显示,群众对榆林市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取得的成效给予高度评价,其中群众认为“社会治安好转”“地痞村霸欺压群众现象减少”“社会秩序好转”“社会风气好转”“ 打掉‘保护伞’”等5项调查数据居全省第一。
随着“打虎拍蝇”的不断深入,“虎患”“蝇祸”正在得到治理,一个更加清明的新榆林正款款而来。
这是海湾张家村村民杨玉和的期盼,也是整个榆林人民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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