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是行业大洗牌的一年，年初的“黑天鹅”对本就薄利的线下中小教培企业几乎是致命打击。数据显示，我国今年已有超过23万家校外培训教育机构关停，其中音乐艺术类约占33%。专注成人钢琴培训的壹间琴作为少数依然坚挺的机构，反而逆势向上开设了新店，这背后有着怎样的思考和经验？笔者约访了创始人杨如水先生，讲述壹间琴从0到1的成长心路。
1. 坚守
“只要有我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顶鸭舌帽、一个双肩包、一台摩托车，组成了杨如水的出场标配。尤其是那顶帽子，总让人觉得好像并不是他手动戴上去的，而是自然生长出来的。大概也就是在这样一副万年不变的造型下，才培植出了他内心磐石般的信念和笃定。
“我从2017年创立壹间琴的第一天起，就对合伙人说，'壹间琴不会倒闭，只要有我在，永远不会倒闭'。”在行业浮华和快餐文化盛行的当下，杨如水这句话的每一个字掉在地上都能砸出个坑来。
在今年国内黑天鹅影响最严重的那段日子里，他和合伙人开会讨论过几次，拿出了保底的应对方案：最坏的打算是，壹间琴所有合伙人放弃半年的薪资，无偿付出也要把门店撑下去。
聊到黑天鹅的冲击，同样作为机构负责人的他很明显站在了学员这边。在他看来，大部分经营不下去的中小机构是由于精神上的压力而不是经济上。“那些跑路的机构不值得同情，如果真想对学员负责就总会有办法，比如租借琴房让老师把学员剩余的课时上完，或者开设网课也行。”
面对2020年经济大环境的不确定性，“我担心的是发展，而不是生存问题”，放出这样一句话的杨如水是有底气的。他所坚持的“轻资产、重教学、广分布”的运营策略凸显出相对优势，就在整个行业还处在一片恐慌下的时候，他的新校区已悄然开业。对于行驶中的壹间琴来说，“黑天鹅”只是减速带而已。
杨如水认为，钢琴培训行业的发展方向终究会回归教学的本质，他相信未来几年会有越来越多的老师选择开设个人工作室，钢琴教培会进入“小作坊”共存的时代。
2. 信奉
“弹钢琴就像吃饭，是生活的一部分”
早在2014年，杨如水就萌生了要创立壹间琴的想法。一个小房间，里面只需要有一台钢琴、一位老师，用这种小而多的琴房布满北京甚至全国每一个角落，传递音乐的温度和力量——这是他脑海里最初浮现出关于愿景的那束光。三年后，开始照进现实。
第一家门店开业当天，做了多年钢琴教师的他迎来了首位真正属于自己的学员。“当晚的心情就是激动，之前担心过这种小琴房的模式难以被市场接受，直到现在有了过千的学员和近十家门店，更加坚定了做这件事的初心和信心”，也许心中有光的人都自带火源，“那时候已经没有上下班时间的概念了，几乎一整天在琢磨工作”。
提起成人学钢琴，鸭舌帽底下露出了一脸惋惜。有些成人学琴的动机是为了满足虚荣心，或是为了起到一点塑造气质的作用。“弹钢琴不要带有功利心，它应该就像吃饭一样，是生活的一部分”，杨如水希望这个理念能影响学琴的一代人。
是的，成年人习惯把事物分成“有用的”和“没用的”。读一本书，它需要有用；交一个朋友，他需要有用；学一项技能，同样需要有用。但在小孩子眼里，只有喜不喜欢、好不好玩之分。法国小说《小王子》写有一句话：所有的大人都曾是个孩子，但是他们大都忘记了。
“杨老师是有深度、有追求的人，他希望壹间琴是一个精神或情感的庇护所，让人们通过音乐能体会到生活的美好，我懂。”壹间琴联合创始人李显如是说。
3. 折腾
“想创就创吧，不要想太多”
人活到了25-45岁的段位，大多都会想要去折腾点事儿。“折腾”这个词放在杨如水身上，似乎更像是物种基因。小学二年级，是他创业出道的元年。当别的小朋友还在央求家长买草稿纸的时候，他选择卖饮料去“挣”：一口自制饮料，售价一张白纸。
初中，他读完了卡耐基《人性的缺点》、《人性的优点》；高中，有意无意的浏览人物传记、创业故事；大学，关注最多的是经济金融和商业评论类微博账号。2012年闯荡北京，开过青旅、做过餐饮、倒腾过文玩…………历尽烟火后仍然钟情于音乐，用他自己的话说，“因为这个行业相对干净、简单”。
“从小到现在一直有自己要做些事情的想法，以前是，现在是，未来还是。只有在创业的时候才觉得是在工作，很享受自己作为火车头带着一批人奔向远方的这个过程。”
创立壹间琴，大概率上也是源于杨如水体内沸腾的策动力。不甘于只做钢琴老师的他，想通过创建公司的方式来将自己的音乐理念传递给更多人。对同样有创业想法的年轻人，他表示支持，“想创就创吧，不要想太多，前提是做好财务规划和成本控制，以小博大是个好选择”。
4. 领航
“一开始就不是奔着钱去做的”
股市常有“一盈二平七亏”的说法，音乐教培行业亦然，真正盈利的中小机构只占总数的10%左右。圈子里的人，心里都有数——没点情怀，在这行干不下去。
“壹间琴现在有了六个志同道合的伙伴，吕尧、李显、高亮亮、赵海羽、耿俊峰，大家的想法都不是奔着钱去做的这件事”，谈及合伙人，杨如水有些欣慰。“他们选择加入，很大原因是出于对我的信任吧，而且我也觉得我还是挺靠谱的”，他略带自豪的笑着说。
逐渐扩充的团队，让他感到肩上的担子重了。面对广袤又充满未知的前方，他正努力引导所有人走上另一个高度：一是激发出每个人的优势，二是优势协同实现1+1＞2的效果，三是团队互相扶持，四是个人价值的提升。“未来的壹间琴人走出去后，要让别人抢或者挖。”
“壹间琴只迈出了马拉松的第一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习惯于折腾的杨如水尽管已经折腾出自己的不少门道儿，但最担心的仍然是个人能力的天花板会限制公司的发展高度。或许，一个优秀的创业人除了“匠心”之外，还要有点“犟心”——纵然前路荆棘，亦将笃定前行！
后记
访谈结尾，杨如水松了一口气，说：“采访完了吧？今天就这一会儿，让我把一星期的话都说完了。”听到这句，笔者忍不住笑了场，多么务实的创业人。鸭舌帽下也闪现神秘一笑，剧透出他接下来的大动作：在北京开设新校区的同时，联合某钢琴厂将壹间琴布局全国。
随后，他像无数个平凡的日子一样，走到钢琴旁开始为学员讲课。巧合的是，今天学员回课的曲目是86版《西游记》的主题曲《云宫迅音》。亦像玄奘，杨如水也带着对音乐的那份虔诚与团队一起义无反顾地奔向心中的净土。
诚如壹间琴联合创始人吕尧所说：“凡是他认定要去做的事情，到了一定可以做到。如果遇到强大的压力和困难，他会去爬一座山，实在不行就爬两座，又满血复活了。”
文｜壹间琴
图｜壹间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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